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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放置地。CP:明荆,柱斑,带卡,时雁

[那片大苇塘]1-4

火影, 柱斑

乡土架空,人物崩坏注意

 

 

那片大苇塘

 

那时候这块地还不叫木叶,东边西边各有俩小村,中间隔了个大苇塘。俩边村民们互相埋汰,今天你挖我块地瓜,明天我偷你个苞米。东村的千手佛间有四个男娃,其中柱间是老大。小时候吃不好穿不暖,卫生条件差,十个娃娃往往只有五个能活到大。柱间是走运的那个,但他两个幺弟没那么命大。板间走的时候柱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塘边嘟囔,结果被一块丢过来的水漂石砸到了脑门。

 

柱间捂着西瓜皮下肿起来的大包,看了看那边的小号刺猬头,立马阴郁下来。谁也不知那天过后,他走上了以保护祖国每一颗奇葩花草为目标的乡村建设之路。

 

 

人生一晃三十多年,东西两村变成了木叶,木叶和旁边四村连成了小镇。虽然远比不上那些在泳池里钓鱼的富农,柱间村长有自信今年全村奔小康。

 

这天他到镇里开完会,骑着木龙牌电动三轮往村头赶。不知道是哪家娃娃在他车下系了个易拉罐,所到之处除了发动机的突突突,还连着一阵嗒嗒嗒。这响声不仅逗得路上的小鬼们咯咯直乐,还惊动了犬冢那群大白狗追着他跑了几里路。

 

柱间也觉得这事挺逗,如果不是太扰民他准备把易拉罐一直留着。刚进村三轮就被一帮大婶团团围住,嘘寒问暖时塞给他一捆萝卜一颗白菜,最后又有个老头拿出来一袋子土豆。

 

“这不是石头村村长吗?怎么跑过来专门给我送土豆啊?”

 

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把柱间从人堆里拎了出来。

 

“俺哪有那么闲!今天县里的报纸你瞅过没啊?”

 

“没。”

 

“快瞅!”

 

“大名将访问南户川,并出席尾兽保护组织第十五次非正式会议?”

 

“不是这条!下面那个小的!”

 

“月之眼集团…宣告破产。”

 

“哈!那小混混可算遭报应啦!想当年他上下胖揍了我家大野木多少回——”

 

没等老头讲完身边又响起了一阵突突突,车上的人卷着报纸扬长而去。

 

 

电三轮开过了小学,碾过一段泥泞的土路,终于到了自家的铁门。隔壁的院子的鹅群们嘎嘎直叫,里面的主人听到声音探出头来朝他打了个招呼。

 

“好,好。”柱间回复两声,把头埋在报纸里,找到了一个名字。

 

宇智波斑。

 

那个在苇塘边认识的刺猬头,后来陪伴了他的童年与青春。他们谈人生谈理想,顺便还谈了场朋友。谁知当年两人干柴烈火的劲还没过,斑却突然和他提分手,用哲学与忽悠给他进行了一场关于梦想的讲座。柱间听完一头雾水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然后被回了最后一句话。

 

“你是看不到的,更宏伟的梦想。”

 

那人穿着小背心迅速踏上路边的卡车,一头刺眼的杀马特消失在风沙与尾气中,柱间愣在原地抹了一把脸,全是柴油味。

 

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还记忆犹新。起初他还郁闷了俩月,但很快把一腔热血挥洒进乡村建设之中,想着大家过年时总要回来。但斑一年没回来,两年也没有。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人的样子开始模糊,久到村里的娃娃当起了老师,音讯全无直到五年前石头老头在报纸上看到了斑的名字与月之眼集团。

 

柱间进家后用凉水擦了擦身上,看着有些空的平房。和别的村民一样,他家比以前宽敞多了,但人却越来越少。老爸走后扉间考进县城读重点,现在已经成为终身教授,也有阵子没回家了。就算如此他每天也过得过于充实,前几年忙到连媳妇也来不及讨。村民富裕起来,小孩们再也不缺吃穿,这样就够。

 

吃完饭他心血来潮到苇塘边打转,天色已经暗了。他跟着潮气里的蛐蛐声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对岸处那个许久没来过的院前。

 

那家的砖墙已经漏风,黑门上一片铁锈,在他扶上去的时候门慢慢张开了。

 

不对啊,锁呢?

 

踏进去时院子闪过一个黑影,柱间立即冲了过去。

 

“有贼!别跑!”

 

柱间拽住贼的衣服把他掀翻在地,没想到那贼也练过,一脚踹向他,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最后柱间把耕田的蛮力都用上了,气喘吁吁把人按在身下。

 

一片漆黑里面谁也看不清谁,等他把那贼的头发撩起来才觉得这事真的不太好。

 

“还不起来?”

 

“…啊。”

 

 

=

十几分钟前和柱间打架的人现在坐在他家餐桌边,而柱间正用不锈钢大碗盛凉开水。他看斑,斑看碗,他看碗,斑看他。没见面的时候柱间有一肚子问题,真见到人以后又不记得要问什么。

 

为了不招蚊子家里就点了个小灯,但足够照亮两人的面孔。这么多年过去,人的外表好像没怎么变。五官的轮廓深了,杀马特没那么恨天高了,用鼻孔看人的仰角没改,但衣服从小混混进化成大佬了。

 

“你是一个人住?”

 

“对,西屋没人。你家现在没法住,今晚就住这吧。”

 

斑没回话,柱间搔搔头就当他是同意了。

 

“哦,锅里还有粥。”

 

“不用。”

 

柱间端着凉粥回来时,斑正毫无表情地盯着什么也没有的白墙,眼神空洞。见他进屋,又把头低下了。

 

“我后天走,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那天夜里柱间躺在炕上把附近的山头数了个遍,还是睡意全无,胸里闷着一口气,怎么都顺不开。早上起来天还是灰的,西屋却已经空了。柱间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苇塘打桶水来浇院子。


没到塘边他就知道邻居家又在遛鹅了。一片拍水声和嘎嘎嘎后,鹅群从中的一点黑挤进了他的视线。夏天里还要穿风衣的男人神情凝重地怒视水塘,脚下被白鹅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不认识的人还以为这位大哥是想事太投入没发现有鹅在咬裤腿,但柱间知道斑那是被吓得。

 

小时候斑打遍全村无敌手,犬冢家的狼狗见到他都绕道。有次过来串门的大野木用玉米饼子和柱间换了个大白馒头,马上就被斑揍得那小圆脸又像茄子又像柿子。类似的光辉战绩数不胜数,最终被一只看门鹅打破,鹅追着刺猬头围着苇塘跑了大半圈,最后斑迫不得已窜到树上。


听到有人过来,穿风衣的人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支支吾吾吐出了俩字。


“柱间。”


柱间这下可忍不住,把水桶丢到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留斑在鹅群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村长真早啊,这是你朋友?” 被响声引来的邻居朝他打招呼,又好奇地看向斑。


“啊,这是宇智波,城里来的你可能没见过。”

“宇智波?富岳那小子真行啊居然城里有亲戚!”

两人寒暄过后邻居把鹅赶走,等到那群白屁股扭出视线范围斑才挪脚,皮鞋上被留了块泥。

“这么久你估计不知道,前几年你家亲戚的娃都讨媳妇了。是个大美人,还生了

个胖儿子。”

“只想别人,你自己没娶?”

一听这话柱间又被自己没来得及出口的热忱噎着了,早知道就不提。

“我没有,你呢?”

 

“…没”

他低声回了句,转身向北走了。


斑单独去了北边的山坡,柱间并没跟上。二十多年前,山坡后建着村里唯一一个二层小楼,但因为土质不合适工程又放置了。小娃们喜欢在废楼里玩,直到那天出了事。泉奈被压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他是斑最后一个弟弟。

从那时起斑的性情开始变化,每次去那里都是一个人。柱间也不为难他,他明白对于一些人这是必要的。

斑从山坡回来的时候柱间早打完了水,还捡了半袋子的松蘑,举起来想让斑掂掂。

“回去用这个给你接风!”

那人接过去嘲了他几句,脸上的表情把自己掩饰得很好,但眼神里还和昨晚一样。


介于柱间每次养的鸡仔都被黄鼠狼叼去,他只好从隔壁买了只小土鸡来做主菜。处理完食材,柱间坐在炉灶边吹起了火,这是斑以前最擅长的活。

“怎么还不换燃气的?”

“用习惯了。”

柱间往灶下塞起干草木块,看到火苗越烧越旺他竟一时愣神。这些东西现在烧得再亮再热,终究都得变成灰渣渣,人的感情是否也一样?

他想扭头去看旁边的人,稍不留心就把浓烟吸进肺里,一阵猛咳。结果眼里都糊了草灰,什么也看不清。

“别揉。”

旁边的人说着捧起他的脸,轻轻把眼睛边的灰擦掉。斑的面容清晰起来,但脸上

的手又胡乱抹了几把,直接把他弄成花猫。

 

柱间也不懂斑是想帮他还是欺负他,但看到那人嘴角上有了些浅浅的笑意又觉得没所谓了。

 

 

第三天柱间是被雨声吵醒的,一开门就身上被瓢泼大雨淋了个半湿。

不好,雨太大了村民的农田要涝。他迅速穿上胶靴,拿起铲子,临走前咬牙敲响了西屋的门。

 

“醒了吗?我估计不能给你送行了。你保重。”

 

柱间跑到院外时积水淹没了脚踝,露在雨衣外的袖子和脸也立即湿透,这种状况车是没法骑了。他透过院门看着自家的房顶,肺里有什么要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挤裂。

 

他用力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不知道他是喊给自己还是别人,离下次见面又要再隔几年。

 

 

 

 

=

淌水往回走的时候周围很暗,为了把田里的雨水引出来柱间领着大伙挖了一天的渠道,现在脸上身上全是泥。快到家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院里也种了菜,现在肯定都涝了。

 

没料到的是他的地里也横了条水渠,浅了点,不过大部分菜没被淹着。他先猜是邻居帮忙挖的,但看到砖房里的灯光时身体里有个小东西开始砰砰乱跳。

 

柱间边蹦着脱靴子边往屋里赶,刚入门就撞见条半湿的外裤挂在走道中央。不远处坐在炕上的人在翻手机,看他冲进来稍微愣了一下。

 

“滑坡了,车子开不进——”

 

话还没讲完,柱间就把人抱了个满怀,顺便淋了一身泥。他太激动了,笑得有点合不拢嘴。那人抵抗的时候水渍往衬衫里渗得更快,索性再也不动。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柱间又觉得怀里的身体没有缘由地发颤。

 

“我是不是冻着你了?”

 

“…你快去洗吧!”

 

“哈哈,外面的活你做的?”

 

“我又不是没做过。”

 

柱间被斑使劲推了一把,傻乐着拎起地下的热水瓶钻进走道尽头。他家浴房只有一个水池,连茅厕都在院子另一边。喷头里没热水,所以往常他都去澡堂,今天只能对付了。

 

他把开水和凉水都倒进塑料桶里,然后脱个精光开始洗头。泡沫起来的时候,柱间隐约看到门口有人抱起双臂,投过来的视线让他浑身发燥。冲完头,人却没了。

等到斑也洗过,柱间从衣柜里翻出他引以为傲的五大家电之一——螺旋牌电吹风。平常他都懒得用,此时异常积极地朝着那人毛球一样的湿发嗡嗡嗡。

斑对着噪音回了回头,却没拒绝。

 

暖风里水渍直向下淌,有些流进了衣服。现在那人穿的是他的棉衫,略长一点,下面结实的大腿全暴露在外,有些发白。他顺着肌理往里看去,刚才的燥意又回来了。

 

掌里的电吹风震得厉害,全身和手指一样开始发热。实在忍不下去,他找了个理由把吹风塞到斑的手里,直接奔回了屋。

 

刚躺下隔壁的嗡嗡声就停了,柱间背靠没铺被褥的土炕,只盼着快点凉下来。闭上眼,他还记得这种感觉开始的时候。

 

 

那年的冬天不算最冷,但能把耳朵冻掉。入冬时他想着斑一个人没时间备足柴火,自己多劈了十几组,用麻绳拴着雪橇拉到苇塘边。

 

“等很久了?”

 

“没有,才到。”

 

那人朝他笑了一下,狗皮帽子下的脸颊全冻红了,眼睛却还很亮。他把另一头的麻绳牵到斑的棉手套里,两人一起踏上了冰面。

 

苇塘上很空,除了冻在外面的芦苇尖就只剩彼此。北方呼呼吹着,刮得脸疼。为了避免滑倒他们走得慢了点,但这仍然是两家间最近的路。

 

“我不过是帮人换了袋地瓜而已。”

 

“都这么大人了,土豆和地瓜哪个顶饿还不懂?”

 

“但是…”

 

“行了。你要是给我换袋地瓜,我不仅训你,还要揍你。”

 

“你舍得揍我?那也要你能揍着!”

 

说完柱间扔下麻绳就开始在冰面上瞎跑,斑嘴角发抽地看着还像小时候一样撒欢的人,刚想大吼就听到了附近反常的声音。

 

“怎么了?”

 

柱间回头时,斑脚下和雪橇间已经裂了一道细纹,两人都没想到冰面还没厚到足以支撑这些柴火的重量。

 

“你滚远点!”

 

他只看到斑的嘴在动,压根没听清喊的是什么,脑袋一嗡就冲了过去。借着助跑的蛮劲他猛地撞向斑,两人立即在冰面上滚出几米,身后的冰面紧跟着裂开,雪橇与柴火一连串倾了进去。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到岸边,还没等柱间喘口气就被一拳打倒,然后被人紧紧搂在地上。

 

“你脑袋里都是木渣吗?!”

 

那人的声音在抖,胳膊也搂得他生疼。他刚想解释就对上了的斑眼睛,所有的话都噎没了,再也不知道怎么回嘴,就把嘴唇堵了上去。

 

被亲的人僵了一下,又马上用行动回复了他,两人的唇瓣连着,越来越喘不过气。周围天寒地冻,他却觉得斑很热很热。

 

 

=

柱间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呆望着天花板,背心已经有些发潮。门外走道的水泥地上斜着一人的暗影,斑独自朝向窗户,表情难以捉摸。打在玻璃上的小雨淅淅沥沥,没有停的迹象。

 

“今天山路估计通不了。”

 

“我知道。”

 

“那咱下午见。”

 

柱间拖着泥铲子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房子的灯却是亮的,透过模糊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那个杀马特的尖尖。

 

屋里传来小动物的呜声,斑正在欺负一团毛球。一只瞧上去断奶没多久的狐狸犬被斑捏着后腿,前面的小肉爪怎么扑腾都跑不掉。

 

“哪弄来的小狗?”

 

“门口捉的。”

 

“这行吗?不像野狗啊。”

 

斑没理他,又把小狐狸犬翻过来按在地下弹脑门,嘴角带着些戏谑。小奶狗仰着脖试图咬斑的手指,结果只能边咬空气边扭来扭去。

 

柱间想抱过来让小玩意脱离苦海,结果一伸手就被咬到袖子,死活抽不出来。斑瞧他和狐狸犬挣扎,用鼻子笑了一声,看上去颇为满意。

 

就这样,他不在的时候斑欺负小动物,他回来了斑和小动物一起欺负他,一共持续了三天,终于被他把原主找到了。

 

“太感谢您了!”

 

“不不。我才是要道谢的那个。”

 

年轻的妇人一把搂住狐狸犬,用力过大弄得小玩意呜呜直叫。这位名叫玖辛奈的小学老师刚新婚不久,小时候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暴力分子。柱间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身侧的斑,顿时觉得犬生凄惨。

 

两人往家走的路上打了一把伞,肩膀贴得很近。这几天回家都能看到斑在等他,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有些事从来没发生过,又有些事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错觉和绵雨一样,次日放晴的时候散得彻底。

 

“明天要出发了吧。我先去下集市,你来参观不?”

 

“怎么去?”

 

斑用下巴藐视了他的电三轮。柱间故作正经地从院里拿起一个塑料板凳放在车后,在上面比划了下。

 

“你坐这。”

 

“……”

 

趁着那人的头发还没立起来,柱间嘿嘿一笑骑上车突突突跑了。

 

 

斑回到屋里,四周比前几天亮了许多,墙壁上的白灰有些脱落,但能看出来已经重刷过多次。雨停了,走道里的漏水还在持续,水滴落在盆里,响声不断。

 

东边的房间陈设很少,淡淡的味道非常熟悉。炕上放了一个不锈钢杯子,下面垫着几张报纸。

 

斑翻开发皱的薄纸,然后一把攥在手里。

 

原来柱间全都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如今自己为什么还回来。

 

 

他第一次在苇塘见到柱间,柱间正哭得像个小粘豆包。被斑揍哭的小鬼一点不少,但让他迈不动脚的大概就这一个。

 

当时所有人都是在熬日子,哭完了明天继续挨饿,只盯着脚下的半亩地,看不到远处。斑以为这个粘豆包也是如此,不过是为了发泄而流泪。但柱间却抹干净脸,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以后的日子绝不会一样。

 

从那开始,当两个人饿得做不动农活的时候就躺进长长的芦苇里,望着苇穗撑起的一小块天空,用彼此对未来的期望挺到夜晚。

 

 

泉奈过世后,斑也知道梦想终究是梦里的想象,只是柱间的顽固与乐观让他一直沉溺在美梦之中。

 

他让柱间拥有了他剩下不多的感情,包括那些不必要的。或许他们搂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进一步奢求那人的温度。

 

两个人在高起的苞米地里偷偷牵着手,手心又潮又热。离推选新一批干部的时候不远了,村里的人也不全是瞎子,流言最后传回了斑的耳朵里。

 

“你会毁了他的!”

 

那天扉间急冲冲地从县里的学校赶回来就为了和他吼这一句。斑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明白。不明白的只有一个傻瓜。

 

他把柱间叫了出来,在路口把所有狠话轮了个遍。

 

“没有钱,就算当上村长,你的梦想终究是白日梦。”

 

一切说完后他把快磨穿的布鞋踏在了卡车的铁板上,看着愣在原地的人越变越小。直到柱间变成了一个火柴棍,斑再也绷不住脸,柴油烟太刺眼了。

 

他们不需要彼此去实现梦想。

 

他当时想,既然决定把那部分舍弃,就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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